新殖民地——那里的人口迅速增加的原因——北美殖尺地——美洲腹部殖民地人口
异常增加的实例——古老的国家也可以从战争、时疫、饥馑和自然灾害的破坏中迅速恢
复过来。
人们普遍注意到,位于幅员广阔、食物充足、有利于身体健康发展的地区的一切新
殖民地,其人口持续不断地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增长。古希腊的一些殖民地在不太长的时
间内就在人数和实力上超过了母国。不必详细他讲很久以前的事例,拿欧洲人在新世界
的殖民地来说,就可以提供充足的证据来证明一种说法——据我所知,它从未受到人们
的怀疑——的真实性。只须支付极少的代价或不付任何代价就可以取得大量肥沃的土地,
是人们能够克服其他一切障碍而增加人口的一个强有力的因素。西班牙在墨西。哥、秘
鲁和基多的殖民地,管理得比任何其他国家的殖民地都糟。母国的暴政、迷信和恶习在
殖民地盛行。王国政府勒索过高的赋税。对它们的贸易实行各种极其专横的限制。统治
者们也为其主子和他们自己大肆敲诈和掠夺。可是,在这一切障碍之下,殖民地的人口
依然迅速增加。征服后建立的利马市,据乌洛亚说,在近50年前已有5万居民。基多原来
不过是印第安人的一个小村庄,据乌洛亚说,共人口在他生活的年代也同样稠密。墨西
哥据说有10万居民,虽然西班牙的一些著述家言过其实,估计也比蒙提祖马时代的人口
增加了四倍。
葡萄牙人在巴西的殖民也,其统治差不多同样暴虐,但据推测,30年来那里已有60
万欧洲血统的居民。
荷兰和法国的殖民地,虽然处于贸易商的一些独占公司的统治下(亚当·斯密博士
说得很对,那种统治是一切可能存在的统治中最坏的一种),但在这种不利条件下,它
们仍很繁荣兴旺。
但是,发展最为迅速的,还得说是英国的北美殖民地,即现在强大的美国。它们除
了同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殖民地一样拥有很多肥沃的土地以外,还在较大的程度上享有自
由和平等。虽然它们的对外贸易也受到某些限制,但它们在处理自己的内部事务方面却
享有完全的自由。盛行的政治制度有利于财产的转让和分割。地主的土地如果不在限定
的时期内耕种,[官方]就宣告它可以归其他任何人所有。在宾夕法尼亚,不存在长子继
承权,在新英格兰地区的一些州,长子也只能得到双份财产。任何州都不收什一税,而
且几乎不课征任何赋税。由于肥沃的土地价格极其低廉,将资本用于农业最为有利,农
业在提供最大数量有益于健康的工作的同时,还可以向社会提供大量最有价值的生产物。
这些有利情况相结合的结果,使人口以也许是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增长。人们看到,
在所有的北美殖民地,人口在25年内增加了一倍。1643年,原先在新英格兰四州定居的
人数为21000。其后,据说离开那里的人数多于到那里去的人数。1760年,那里的人口增
加到了50万。因此,那里的人口一直是每25年增加一倍。在新泽西,人口每22年就增加
一倍;而在罗得岛,连22年也不要。在腹部殖民地,由于居民一心从事农业,不知奢华,
其人口每15年就增加一倍,这是一个极不寻常的人口增长事例。只是在人们自然最先居
住的沿海地区,人口增加一倍的时间约为35年;某些沿海城市的人口则完全处于停滞状
态。
这些事实似乎表明,人口恰好是按阻碍其增长的两大障碍即贫穷和罪恶被清除的比
例增长的,并表明衡量人民幸福和纯真的最正确的标准是人口增加的速度。城市(某些
人由于他们的职业的性质必然会被赶到那里)的不卫生,应当看作是一种贫穷,结婚由
于人们预料将来难以供养家庭而受到的各种微小阻碍,也完全可以归人这一类。总之,
很难想象有哪种对人口增长的阻碍不能归于贫穷或罪恶的范畴。
美国13个州战前的人口估计约为300万。大不列颠的少数移民使那里的人口得以如此
善衍,但谁也没有感到大不列颠的人口现在有所减少。相反,大家知道,一定程度的移
民对母国的人口增长还起促进作用。人们特别注意到,西班牙有两个省移居美洲的人最
多,结果这两省的人口大为增加。不管导致北美殖民地人口如此迅速增长的不列颠原先
的移民人数是多少,我们都要问,为什么在大不列颠同样的人数在同一时期没有使人口
得到同样的增长?可以说,其重要而明显的原因是土地和食物不足,或者换句话说,是
贫穷。同罪恶相比,贫穷还是更加有力得多的原因,这充分表现在:甚至一些古老的国
家也很快地从战争的创伤、瘟疫或自然灾害中恢复过来。这时,这些古老的国家暂时几
乎处于新兴国家的状态,而结果也就往往不出人们所预料了。如果居民的勤劳不为恐惧
或暴政所破坏,生活资料很快就会超过减少了的人口的需要,而其必然的结果当为,过
去几乎固定不变的人口,也许马上就开始增加。
佛兰德的一些土地肥沃的地方,常常发生最具破坏性的战争,但其后经过两三年的
休养生息,又总是象以往那样物产丰富,人口众多。甚至巴拉丁领地在该诅咒的路易十
四的掠夺之后也会再次抬起头来。1666年伦敦流行的可怕的黑死病的后果,15年或20年
以后就感觉不到了。按照人们的记述,中国和印度发生的一些最具破坏性的饥谨,其痕
迹很快就消失了。甚至土耳共和埃及的人口一般说来是否由于周期地发生的使二国土地
荒废的黑死病而大为减少,也还是一个疑问。如果它们拥有的人口现在比过去少,那么,
也许与其把它归因子黑死病所造成的损失,不如把它归因于政府的专横和压迫(人们在
这种专制政治下呻吟),以及农业由此受到的妨害。最可怕的自然灾变,如火山爆发和
地震,如果不是频仍发生,致使居民不得不迁离,或者损害他们的勤勉精神,对任何国
家的平均人口就只发生微小的影响。那不勒斯以及维苏威火山山麓地方虽然经常遇到火
山爆发,但那里的人口仍极为稠密。里斯本和利马现在的人口也许和上一次地震以前大
致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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